
《住宅区的两人》
2026年,地表最强文艺搭子,为您奉上一整年的文艺陪伴。
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客居纽约的木心,为一批艺术家讲授世界文学史,一场为时五年的“文学的远征”在异乡悄然生根。
听讲者有画家、舞蹈家、史家、雕刻家等,每人轮流提供自家客厅,供大家团坐听讲。
陈丹青是当时的听课学生之一,他回忆道,“我们当年这样地胡闹一场,回想起来,近于荒谬的境界:没有注册,没有教室,没有课本,没有考试与证书,更没有赞助与课题费,不过是在纽约市皇后区、曼哈顿区、布鲁克林区的不同寓所中,团团坐拢来,听木心神聊。”
从古希腊神话、新旧约,到诗经、楚辞,从中世纪欧洲文学,到二十世纪文学世界,木心的讲述横贯中西,纵谈古今。
“讲完后,一部文学史,重要的是我的观点。”木心说。
展开剩余90%木心开讲时六十二岁。他的一生,密集伴随愈演愈烈的文化断层。他不肯断,而居然不曾断,这就是纽约世界文学史讲座潜藏的背景:在累累断层之间、之外、之后,木心始终将自己尽可能置于世界性的文学景观,倘若不是出走,这顽强而持久的挣扎,几乎濒于徒劳。
2012年,听课学生陈丹青整理那五年那五册听课笔记,共八十五讲,逾四十万字,结集成这套《文学回忆录》。这是木心留给世界的礼物——一部文学的福音书,一部民国的私人旁证。
1989—1994 年,陈丹青的五本听课笔记。
2024年,文学远征再次重启。陈丹青在《局部》之后,再次拿起麦克风,推出《离题而谈》。他说自己“装得好像在讲文学课的样子”,从多年前听课笔记整理的《文学回忆录》出发,以木心讲席内容为抓手,以当年的记忆为线头,借题发挥,离题而谈。
随兴而至,一边阅读、一边讲述。离题触及现实维度,并列出最近看的书单、影单。关于文艺,关于记忆,关于人性。关于木心与《文学回忆录》,同时也关于20世纪的大记忆与小记忆。
2册布面精装图书+4季、200多集精制音频节目,木心、陈丹青全年的文艺陪伴,一起寻获最小规模的博大精深。
“在自己的身上,克服这个时代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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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心《文学回忆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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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希腊神话
神话,是大人说小孩的话,说给大人听的。多听,多想,人得以归真返璞。中国神话,好有好报,恶有恶报,太现实。神权、夫权、谁管谁,渗透神话,令人惧怕。
希腊神话无为而治,自在自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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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,巴克斯见一娇艳美女阿里安(Ariadne),独自哭泣,因其情人在其睡时离去。巴克斯安慰她,阿里安笑,美极,巴克斯起爱,相爱,结婚,礼极盛,婚后阿里安死,巴克斯抛掷阿里安常戴之花冠于天际,成今之阿里安星座(北冕星座)。
尼采的阿波罗精神、巴克斯精神,前者观照、理性、思索,后者行动、欢乐、直觉、本能。
人类的快乐,不是靠理性、电脑、物质,而来自情感、直觉、本能、快乐行动。
凡永恒伟大的爱,都要绝望一次,消失一次,一度死,才会重获爱,重新知道生命的价值。
阿里安因情人走,知道巴克斯更好,巴克斯因阿里安死,更知其可贵。
✨ 陀思妥耶夫斯基
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粗糙是极高层次的美,真是望“粗”莫及,望“粗”兴叹。如汉家陵阙的石兽,如果打磨得光滑细洁,就一点也不好看了。尊重这粗糙,可以避免自己文笔光滑的庸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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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在陀氏的书中追究思想信仰、道德规范。 文学的最高意义和最低意义,都是人想了解自己。这仅仅是人的癖好,不是什么崇高的事,是人的自觉、自识、自评。
讲开去,求知欲、好奇心、审美力,是人类最可宝贵的特质——“知”,宇宙是不可知的;“奇”,人以为奇,动物不以为奇;“美”,更是荒唐,梅兰竹菊,猴子毫无反应。
说回来,人类要自救,只有了解自己、认识他人,求知、好奇、审美,是必要的态度。艺术、人类,是意味着的关系,即本来艺术与人类没有关系,但人类如果要好,则与艺术可以有关系——这就是我所谓“意味着的关系”。
个别人,极少数人,他要自尊、自救,他爱了艺术,艺术便超升了他,给他快乐幸福。绝大多数人不想和艺术有什么关系——在中国尤其不相关——如此看陀思妥耶夫斯基,反动也罢,革命也罢,我不在乎。
✨ 存在主义
加缪、萨特,他们自己不是局外人。他们是非常执着的功利主义者。他们是故作冷漠。一个执着的人,描写冷漠,一个非常有所谓的人,表现无所谓,这是存在主义的虚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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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认为《局外人》可读,是另有观点的。莫尔索是一个牺牲者,一只迷途羊羔。他并没“自由选择”,或者,他选择错了。《局外人》发表的同一年,加缪有论文《西西弗的神话》,取自希腊神话,大力士西西弗受罚,天天推石头上山,到山顶,滚下去,又重新推,永无止境。在我看,希腊人早就是这个意思,你再去讲,没新意。纪德写水仙自恋,有新意,加缪讲西西弗,太老实了。加缪在文中说:
在这个骤然被剥夺了幻想和希望的宇宙里,人感到自己是一个局外人。
我看不出莫尔索处于这种形而上境界。他是随波逐流,思想的懒汉,莫尔索是看着石头滚下来,自己也随之滚下来——他是个滚石乐派。
不过他确实代表着三四十年代的大部分青年。当时正值法西斯猖獗,大家都看不到法西斯会失败,无奈中读读《局外人》,也可解闷。而真实的生活中的莫尔索,恐怕连读小说的劲也没有。
从法国小说传统来看,梅里美、马拉美一路下来(包括纪德)的贵族个人主义,到了加缪他们,已被平民的个人主义替代。这不能说是进步,也不能说是退步——说明世界在变。这,就是异化。
要我来说,我不会说得太老实:现代人不是从前的人的子孙。现代人,自己的事情也不肯管,是一种异化,又太自私,更是一种异化。
我在上海时,厂里有个青年,滥吃滥用,穷,大冷天穿单裤。厂领导看不过去,给了补助金,他领了钱一路吃喝,照样穿单裤上班。领导训他,棉裤买来了,穿上了,穿到春天,给他扔在垃圾箱里,夏天露出满是老垢的脖子,人劝他洗洗吧,他说:“管我什么鸟事。”
这是中国式的存在主义,倒是真的荒谬的。
木心,摄于纽约中央公园,1991 年冬。时在木心讲文学课期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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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丹青讲授:文学回忆录的回忆
点击试听,陈丹青讲述《文学回忆录的》回忆👆
“这么多年,讲得好听一点我也在成长,而且木心身后出现了这么多读者,很多动人的事发生,我再来看早年的上课笔录,会想起很多往事。”
2024年,文学远征再次重启。陈丹青首次梳理有关《文学回忆录》的回忆,交代他的听课心得与文学之爱。
4季约200集。第一季, 聊审美的观念与立场, 谈创作者为何而创作—— 是为生活,还是为自己? 聊东西方的主义,与艺术的不相通, 谈世界的文学,与文学的世界性, 以及作品与读者、观众之间的时间与空间。
第二季,时间来到中世纪,以木心的《中世纪的第四天》开车,谈论创作者为何而创作,是为生活,还是为自己?
“离题而谈”,从文学到现实,再超拔文学之外。
是陪读。陈丹青谈课堂之上,如何讲述、怎么记录。定位页码,逐讲标注,释疑也发问。
“我最喜欢他的就是离题而谈,哗一下子就拉到另外一个时空、另外一群人。他一看到卡夫卡的相貌,就说,这苦相,又说,卡夫卡喜欢烧稿子,这倒是可以介绍给林黛玉’,这是他的世界主义吗?”
是对话。谈课堂之外,说文学、艺术,也谈谈木心。当年记下的口述,有哪些隐而未发之言?木心对巨擘大师的评断,陈丹青意见如何?
“我傍着《文学回忆录》,傍着木心说的这些,找点发挥。目前我自以为比较有趣的,是一些我跟木心意见不相同的看法。”
也是新回忆录。1989—2024,关于木心未说出口的渴望、自卑与责备关于民国、共和国早期的时代刻痕,还有无处不在的俏皮话。
“‘鉴于大家都忙,且要忙到老,不能详谈《荷马史诗》,只略述一遍。’这句话是什么呢?这句话他不是生气,而是讽刺,而且是绝望。”
从课堂之上,到课堂之外,这一次,跟随陈丹青的记忆与讲述,打破时空、学科藩篱,在离题之谈中尝试一种带着“偏见”阅读的新眼光。
置身文学,跳出文学,寻获“小规模的博大精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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